姜晏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,他走得不快,与阮熙清保持着固定的距离,他有许多话想说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姜殊如遭雷劈般的怔在原地,他的好师兄竟然将他说扔就扔下了!
他刚想跟上去,古尧已经沉下了脸,一把扣住他的喉咙,将他抵在了树上。
姜殊的人形玉雪可爱,尤其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泛着光,古尧几乎能从他眼里看见自己阴沉的模样。
古尧凑近他,在他耳边喃喃道:“都说狐狸精化成人形魅惑,要我说都不如你这兔子精来的勾人。”
姜殊哭得抽抽嗒嗒,眼睛泛着血红,也不知是哭得眼睛红了,还是原本便红得如此撩人。
姜殊吓得顿时现出原形,古尧将他抱在怀里,轻轻抚摸他柔软的皮毛:“乖兔儿,跟我回家,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“我看是你想吃香辣兔!”
古尧爽朗一笑,轻轻摸了摸他的短尾巴。
姜殊身体一颤,温顺的趴在他怀里,不敢再吱声。
寿麻族(五)
姜晏跟了阮熙清一路,快到家门口的时候,阮熙清才回过身,冷冰冰的看着他问: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
姜晏没吭声,仍是默默地看着他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姜晏张了张嘴,却发现喉咙干涩的可怕,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“不说话算了,我还要去找人,你别跟着我。”
姜晏见不得他伤心难过,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犹豫半天竟然说了句:“我没地方去。”
阮熙清沉默地看了他半晌,问道:“你和那个叫古尧的是朋友?”
“只是认识,不熟。”
“那你先跟我回家吧。”阮熙清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,再想反悔却是显得小家子气了。
姜晏也没觉得哪里不妥,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他走快了一步,与阮熙清并肩而立,临进门的时候才想起他如今是成人的模样。
他若是去了阮家,那阮云深该当如何?他去哪里找个孩子给阮熙清?
他考虑再三说道:“我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办,以后再来找你。”
阮熙清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奔跑而去的背影,但想起孩子的事情,便不再犹豫,转身往家里跑。
田婶和镇领导都已经离开了,阮思明在家里找了个遍,没找到孩子,几分钟前也离开家往外找去了。
阮熙清到家的时候,家里一个人也没有,二楼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,他匆忙跑上了楼,就见阮云深坐在地板上玩积木,小东西啼了两声就没再哭了,脸上也没眼泪,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。
阮熙清恨不得将他抱起来打,却又下不去手,他蹲坐在地上,愁容满面的问:“你刚才躲哪里去了?嗯?”
姜晏不知如何反应,他放下积木,慢吞吞地扑进阮熙清怀里,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。
阮熙清被他讨好的行为逗笑了,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骂了句:“小人精。”
姜晏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,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,满足的舒了口气。
阮熙清给阮思明打去了电话,阮思明在电话里听说找到姜晏了,不禁松了口气,告诉阮熙清他接了刘春花就回家。
不到半小时,阮思明就带着刘春花回到了家,一进门什么都没问,马上让阮熙清上车,准备立刻开夜车离开小镇。
阮熙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问道:“已经八点钟了,还走?”
阮思明满脸焦虑道:“我听田婶说了,今天和她一起来的男人是伏妖人,专门抓妖怪的,咱们得赶快走。”
阮熙清直视着他的眼睛,半晌问道:“你觉得我也是妖怪?”
阮思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他挠了挠头说道:“什么妖怪不妖怪的,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那种神棍顶会生事,今天来我们家肯定没好事,咱们还是先上路吧。”
刘春花跟着干笑了几声说道:“阿清啊,你哥说得对,我看这镇子最近不安生,咱们还是先去首都和咱爸回合,有啥事情我兄弟会打电话通知咱们的,咱还是别耽搁了。”
阮熙清垂下眼,拉开车门钻进了后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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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殊哼哼唧唧地哭了一路,逼得古尧一点办法也没有,只好带着他去追阮家的面包车。
“你师兄都不要你了,你还找他干什么?”
“不要你管,我就是要找我师兄。”姜殊化出人性,顿时变成横坐在古尧怀里的模样,他扭过身体扒拉着窗沿,红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速驶过的风景。
“你的车真好,开得真快。”傻兔子由衷的赞美道。
古尧不置可否,悄无声息地摩挲着手掌下细嫩的大腿。
“你怎么不杀我了?”
“你不值钱。”
姜殊恶狠狠地瞪他,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地咬了下去。
古尧任由他咬,这小兔儿的牙软的很,倒是不疼,就是磨的他心尖痒。
姜殊咬的累了,见如何都咬不动便也放弃了,唉声叹气地苦着脸。
“我古家的职责是维持人间秩序,不让人类发现我们的存在,你既没有作恶,也没有滥用法力,我便不会将你怎么样,八十年前我不是放过你一回了吗?”
“吹牛皮,分明是你抓不住我。”
“是是是,就你这小兔儿狡兔三窟最为厉害,我一不留神就让你给跑了。”
姜殊脑子转不过弯,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夸他还是损他,干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