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离一笑,“差点害四龙首被毒死,当然要上心一点。从抓药到熬药再到送来,都是我一个人,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。”
萧四无道:“你就一点都不怀疑,江熙来的事情真是我干的?”
尤离道:“不是你。”
萧四无又笑了,“其实杀了他也没事,但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,万一你又把他想起来了——”
尤离的目光瞬至,“你也怕我会想起来?”
萧四无道:“怕?呵,我有什么要怕的,我一直想让良堂主过得轻松那么一些,若反而让你崩溃得要来同归于尽不就太可笑了。”
江熙来重伤至此,心灰意冷,若尤离依旧没记起他来,自然就和萧四无情好日密,卧底之路平上青云;若他记起来了,又当作了萧四无所为,就可以被用来借刀杀人。
萧四无的擅自动手也会引来明月心之不快。
这样想来,对某些人来说,好像怎么都是会有好处的。
尤离眉间紧了两分,只缓缓道:“四公子的确一直让人琢磨不透……”
烛光微晃,萧四无抱着双肩靠在椅背上,声音轻佻倨傲。
蓝铮和屠本原碰杯尽饮,前者指腹在杯口一掠,随即豪爽地撞上屠本原的酒杯,清澈的酒水荡漾着交融而过。
尤离开窗而视,新鲜的风吹散了房中闷浊,萧四无看着他的背影凝神,蜜饯的甜腻还在舌尖。
守卫循规蹈矩地来回——
中漆黑一片,只有书架工整矗立,一只手拂过数本剑谱心法,毒经医典,纸张的撕裂声利落果断。
慕容英孤身一人在暗光中长剑飞挑——
有剑为兵,用者在人,何解?
明月心注视着公子羽的满头白发,牙关一紧,后者喝茶的动作如云淡风轻,对面的美人柳眉秀丽,真的风情万种。
马蹄蹬踏,铿锵瞬没,须臾顷刻,静夜依旧。
黄纸窄窄一条,几个端正的方形纸块紧密贴合,严丝合缝,却都是书册的规整印字——
萧四无重伤可暗杀。
明月心纤柔的两指捏着它在眼前一晃,扫过公子羽微疑的双目,冷冷开口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