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,你、莫要再如此了。”郭逸嘴唇翕动,微吸了口气,双眸都有些发红的瞪了慕容厉一眼——这小鬼居然还不老实,一双手片刻都闲不住,在他身上摸来摸去。
郭逸终是叹了口气,一把抓住慕容厉作怪的双手,皱着眉道:“不要闹了。……郭某要、要歇下了。”
听到郭逸所言,慕容厉仍是一点不生气,嘴里连声应着,随即飞快的将郭逸带回一边榻上,拉住了床边几乎未曾用过的帐幔。
“懿轩……”慕容厉将郭逸扶到榻上坐下,伸手去解他衣衫,呼吸却仍是粗重的。
郭逸闭了闭眼,仍旧泛红的脸转到一边去,一声不吭。
他实是不知怎会变成这般样子,弄得两人都颇为难受,却又都顾忌着彼此伤势,进退不得。
慕容厉此刻却已强自定下心来,老老实实将郭逸衣衫解开,又扶他趴在榻上,才努力平静的笑道:“太傅且先歇着,若是困了,只管睡觉便是。剩下的,肃恭自当好生料理。”
他本是随口一说,语毕才觉得似是十分暧昧。视线所及之处,郭逸脖颈都红了起来,却仍是趴在床上不置一词。
如此情景,倒像是与浴房内时颠倒了过来。
慕容厉心里又一阵挣扎,好容易迫着自己不再浮想联翩了,却仍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发红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。
他满意的看着他的太傅大人周身轻颤,哈哈大笑着走到一边去取他事先带来的药膏与白布等物事,还没忘安抚式的说了声:“懿轩莫要生气,肃恭只是太高兴了,待懿轩伤好之前,必不会再如此冒犯。且安心睡上一觉,明日若是这伤势不曾好转,肃恭便去将皇叔捉来……”
语声顿止,郭逸愣了一下,原本死盯着床畔翠玉笛的那双眼也不由转了转,扭过头去找寻慕容厉的身影。
榻边慕容厉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,单手扶着面前桌沿,一动不动。
郭逸心里一阵不安,复又想起慕容厉实是受了内伤,顿觉不妥,一边向床畔移动身体,一边出声叫道:“肃恭?肃恭可是内伤发作?”
慕容厉喉咙里隐约发出一阵咯咯之声,好一会才换作了一声“嗯”,接着他便恍若无事一般,端起桌上药盘转过身来,笑着将郭逸又移回榻上,轻声道:“得懿轩如此关心,肃恭已好了一半。若是懿轩再不乱动,教肃恭将这贴药换上去,肃恭便也可好生休息,只是却担心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已坐在榻边上,小心的解了包扎的白布,又欲去掀郭逸背上原本贴着的药膏。
郭逸只侧过脸不去看他,心中却十分难受。
他明知慕容厉此时说不得话,却还是不停的笑着与他交谈,无非是想转移他注意,也可使他换药时少疼一些。
“……无需如此多言,你当懿轩是何等娇生惯养,这点苦都吃不了么?只管快些换了药,便老实休息去。皇叔应是为你备了药的,可曾记得喝下?”他终是不想慕容厉多受苦楚,便依着自己的想法,阻止慕容厉继续说下去。
慕容厉闻言,探头望望郭逸,见其皱着眉头,心中又一阵悲喜交加。他默默的换下药膏,仔细擦干伤处溢出的血水,这才小心将新的敷上去,再慢慢以白布包扎,最后为郭逸将内衫披了回去,却不去管那些换下的药膏之类东西,只靠在榻边望着郭逸发呆。
“既是忙完了,便歇着去吧……”郭逸头仍不肯转过去,只拿个后脑对着慕容厉,眼里是枕畔的翠玉笛,手心里却不知何时又捏住了那白玉葫芦,掌中染满鲜红。
慕容厉呆了一会,探过头去正欲哄他的太傅大人安心,却一眼看到了枕边的翠玉笛,登时整个人都泄气不少,怏怏的应了一声,便自榻边离开,捧了药盘径直出去,还关上了门。
郭逸一人趴在床上,听着门关上的声音,心中却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,眼前翠玉笛也像是变得模糊了些,只那手中的白玉葫芦,被他掌心温度包围着,不冷不热,略显暖意。
慕容厉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吩咐侍卫们小心听着房内动静,又是如何回到后院去,如何将药盘丢给侍卫,如何在白日里那间小屋中喝了药,如何盘膝坐好的。他一路上满脑满眼都是懿轩背对着他红了脖子、周身轻颤的样子,还有那枕畔的一管翠玉笛。
他心中其实分明知道郭逸一向如此,翠玉笛从来便是不离身的,却还是因着那件遗物动了气。
胸中气血翻腾,喝了药也未见有多少用,他轻咳一声,试着不去想郭逸,闭目提气运功,想要试试自行疗伤是否行得通。
不多时,他便猛的睁大双眼,哇的又吐出一大口夹带着药液与淤血的混合物,整个人面如死灰,竟是一时走神,内息混乱之际逼出了所有的药,倒算是没有白费精神,还吐出一口血来!
慕容厉心中不急反喜:如此便足以说明,确是可以自行疗伤逼出余下压在内腑之中的淤血了。
只是此法过于霸道,照他这般吐尽淤血,武功虽不致废掉,内功却也要倒退好几层,唯一好处便是快,再来个三五次,便可重新凝神聚气,再慢慢练回去。
但坏处却远较好处来得多得多,若是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走火入魔,直接晕过去算是轻的,死掉也绝非不可能,但最怕便是不死不活,又内息错乱堵住经脉,以至不得动弹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