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离君主亦是一时之间,难以开口言说,只能够用一种隐忍激动的目光看着对方。
雷霆之声,同时也引来了暗藏深宫内的天冥,曾经的南晋国师。
他那双竖瞳紧锁吴婴,眼中似有某种忌惮,沉沉一笑:“当日本座没能亲手杀了你,是你运气好,仗着有那老怪物护你,你便以为可以安然的出现在本座面前吗?”
吴婴淡淡地扫了一眼藏于他身后虚空不可见的几道冥影,便已经猜出从大碑亭内逃出的几名冥族都藏入了这北离国土之中。
且得以两年深藏,实力竟是慢慢恢复至了通元之境。
“今夜,我无意与你战斗,而且你……也杀不了我。”
衣袂轻扬,吴婴逆着自天边吹来的夜风,步步走近大殿。
天冥轻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那把尘封无用的血歌剑上,眉心深紫竖痕逐渐转黑,杀意酝酿:
“论境界,你不如本座,如今你剑以尘封,你觉得本座还会让你这一身神族血脉安然处之在本座的面前吗?”
很巧的是,当他视线落在吴婴腰间那把剑上的同时,她也抬起了她那苍白手掌,轻轻压在了剑上。
缠绕固定血歌剑的剑带瞬间碎裂散落。
压抑沉戾的剑气破夜而去。
血歌剑嗖地一声,穿过南宫烨苍白的面颊,没入大殿灯火通明之中,最后深深钉在那把龙椅御座之上。
“今夜,血歌为证,与君同盟,共灭晋国。”
吴婴逆光立着,在这一刻,天地间所有的黑暗仿佛都涌至了她那双暗沉的眸子里。
天空之上的紫电也渐渐消散,残余的光线几乎将她的身影打磨的虚幻缥缈。
天冥眼中杀意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消散半分。
他沉沉一笑,长幽境的神秘感知之力在吴婴出现的瞬间便已经横扫千里。
确认了那个可怕的怪物并未出现在吴婴周遭,他的目光变得愈发幽深危险。
注意到他目光的吴婴微微转身,不知是否存在那一瞬间的错觉。
她那双暗沉的眸子里幽深深,空荡荡的,仿佛灵魂内小心翼翼珍藏依旧的全部,已经被一把刀子……尽数掏空。
可她面上神情是漠然的,是从容的:“收起你的杀心,你杀不了我的。”
天冥那张阴沉似水的脸倏地就笑了,他看着吴婴:“杀不了你?吴婴,你未免也有些太自大了吧,如今在场间,光是你肉眼不见之地,便有着一名长幽,三名通元!
而托你的福,本座在远古之地有幸继承小冥主之传承血脉,如今已是长幽中品之境。”
天冥双眸杀意翻涌,面上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:“本座杀你,如碾死一只蚂蚁。”
“这……怕是不妥吧?”北离君主面色迟疑,既然吴婴都已祭出血歌剑了,其诚心尤可见。
对于一名长幽境的杀机锁定,吴婴却是表现得极为平淡冷静。
她轻轻一笑,笑容邪气,可一双并无任何笑影的暗红眸子凝视着天冥:“你大可试试。”
天冥正欲不屑冷笑,可忽然通体周身骤然一寒,仿佛体内的温度正在被某种疯狂可怕的事物抽离吸走。
可冥族的身体乃至血液,皆是由九幽罡风煞气凝化而成,自身本就是冷血极寒之物,有谈何而来的体温一说。
他目光骤然凝固,因为他感觉到,自己此刻正在流失的,却是出自自己灵魂内的本源冥力。
那一丝丝本源冥力在夜色中呈现出诡异的幽黑色泽。
不仅仅是他,还有身后隐于虚空的四个冥族,皆是如此。
从灵魂冥力疯狂流失至吴婴那方,他们几人的气息愈发微弱。
而那方逆光而立的吴婴,却是在悄然破境。
她的心口处,一朵三色之花正在幽然夜色下盛放,那朵花有着完美的花瓣与花型,可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生得并不如何美丽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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